
(1).怎能,何能。《史記·蒙恬列傳論》:“此其兄弟遇誅,不亦宜乎!何乃罪地脈哉?”《後漢書·列女傳·袁隗妻》:“乃初成禮, 隗 問之曰:‘婦奉箕箒而已,何乃過珍麗乎?’”
(2).何況。《史記·田叔列傳》:“将軍尚不知人,何乃家監也!”《史記·東越列傳》:“且 秦 舉 鹹陽 而棄之,何乃 越 也!” 明 李東陽 《太白行》:“龍攀鳳附不自由,何乃棄君來事讎!”
(3).何故,為何。 漢 荀悅 《漢紀·高後紀》:“ 辟陽侯 曰:‘ 平原君 母死,何乃賀我?’” 清 俞樾 《春在堂隨筆》卷十:“餘乙巳春……作詩紀事,中有雲:‘竊思 河 出 崑崙 墟,其勢定可吞埏垓;何乃千裡一曲直,如汞瀉地往復回?’”
“何乃”是一個古漢語複合虛詞,由疑問代詞“何”與副詞“乃”組合而成,主要用于表示疑問、反問或轉折關系,帶有較強的文言色彩。其具體含義和用法可從以下角度分析:
疑問代詞+副詞結構
“何”表疑問,“乃”在此語境中起加強語氣或承接作用,整體相當于“為何竟”“怎麼竟”。
例:《史記·項羽本紀》:“項王曰:‘壯士!賜之卮酒。’則與鬥卮酒。哙拜謝,起,立而飲之。項王曰:‘賜之彘肩。’則與一生彘肩。樊哙覆其盾于地,加彘肩上,拔劍切而啖之。項王曰:‘壯士!能複飲乎?’樊哙曰:‘臣死且不避,卮酒安足辭!夫秦王有虎狼之心……何乃如此!’”
(此處“何乃如此”意為“為何竟到這種地步”,表強烈反問。)
表轉折關系
相當于“何況”“反而”,用于遞進式否定前文。
例:《孔雀東南飛》:“府吏謂新婦:‘賀卿得高遷!磐石方且厚,可以卒千年;蒲葦一時紉,便作旦夕間。卿當日勝貴,吾獨向黃泉!’新婦謂府吏:‘何乃太區區!’”
(焦仲卿諷刺劉蘭芝再嫁,劉蘭芝回應“何乃太區區”即“你反而如此固執”,含轉折意味。)
用法 | 語義 | 典型例句 | 出處 |
---|---|---|---|
表疑問/反問 | “為什麼竟”“怎麼如此” | “何乃如此驕恣?” | 《漢書·霍光傳》 |
表轉折 | “反而”“何況” | “本欲相迎,何乃自辱?” | 《世說新語·賢媛》 |
表驚訝責備 | “怎能”“豈可” | “陛下何乃以父之言責子?” | 《後漢書·劉恺傳》注引 |
韻律特征
“何乃”在句中常置于謂語前,通過“何”的疑問義與“乃”的強調義構成雙重語氣焦點,增強情感張力。如《戰國策·齊策》:“何乃得為辱乎?”(反問)
語體限制
屬典型文言虛詞,現代漢語中僅存于仿古語境或成語(如“何乃太區區”),口語已不用。其功能被“為什麼竟”“反而”等替代。
語法化路徑
從先秦的疑問短語(如《詩經》“何乃泥中”)逐漸凝固為固定結構,漢魏六朝時高頻用于對話體文獻,唐宋後使用減少。
《古代漢語虛詞詞典》(商務印書館)
定義“何乃”為“複合疑問副詞,表反诘或轉折”,強調其語氣強于單用“何”。
王力《古代漢語》
指出“乃”在“何乃”中起“加重反問”作用,與“豈”功能相近但更委婉。
《漢語大詞典》(上海辭書出版社)
收錄“何乃”詞條,釋為“怎能;為什麼”,引《史記》《樂府詩集》例證。
《史記·淮陰侯列傳》:“韓信曰:‘漢王遇我甚厚……吾豈可以鄉利倍義乎?’蒯通曰:‘何乃然也?’”
(蒯通反問:“為何竟這樣想?”)
《論衡·問孔》:“孔子曰:‘未可也,鄉人皆好之,何如?’曰:‘未可也。’‘鄉人皆惡之,何乃可乎?’”
(“鄉人都厭惡他,反而就行嗎?”)
在句法層面,“何乃”可形式化為:
$$ text{何乃} rightarrow left[ text{疑問} right] + left[ text{強調/轉折} right] = begin{cases} text{強化反問}
text{語義轉折} end{cases} $$
“何乃”是古代漢語中的常見詞組,主要包含以下三種含義及用法:
用于表達對某種行為或情況的質疑,相當于“怎麼能”“豈能”。例如:
作為連詞,用于補充更極端的情況以加強語氣。例如:
用于詢問原因,相當于“為什麼”。例如:
“何乃”多用于文言文語境,具體含義需結合上下文判斷。其核心作用是通過反問或遞進加強表達效果,現代漢語中已較少使用。更多古籍例證可參考《史記》《後漢書》等文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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